这是什么吃一口真好吃

当浮一大白。

【山河令|温周】半战损美人周子舒

一章完,5k+,温周不拆不逆


周子舒半夜一个惊醒,竟是想起了以前在天窗时为了给二皇子党最后一击,连夜杀死了蒋大人一家的事。


九霄当时,还挺喜欢蒋雪那小姑娘的吧。


此时已将近子时,再睡恐怕也睡不着了。


周子舒老神在在地坐在榻上,半阖着眼,耳边又响起了白天温客行质问他的那句话。


“可周首领你敢说你平生杀的便都是坏人?”


他没滋没味地品着这句话,当时回了他一句,“好得很”,也是被温客行那语气和称呼激了一下,便顺水推舟直接离开了。


他才是应该沦入地狱的人,平生杀的人太多了,何况好人。否则他当初为了三钱银子收了张成岭那小麻烦精干嘛,不就是因了那老李一句还有下辈子吗。


周子舒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没着落了,三年之后死在哪个荒郊野外恐怕都不知道,死了之后尸体被鸟啄,被虫啃,那都是命。只求现在无愧于心,能给自己积点德就积点德吧。


他当然也不算个好人,可是好人又怎么样呢,你挡了别人的路,那你自然也就该死了,谁说好人一定长命百岁平平安安,老天爷可长眼,就偏偏要好人的命才能上天去。


现在这么一想,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问温客行,人家起码还知道给别人挖个坟,自己当时一刀穿透那女人和孩子之后可是转身就走了,连个眼神都没留下。


周子舒望着窗外的月亮,觉得那些事仿如隔世,可是有些记忆却历久弥新,永远都忘不掉,放在那也不落灰尘。若不是身上还有着七窍三秋钉,他恐怕都忘了自己是从天窗出来的了。


他慢慢闭上眼,月光明亮撒在他身上,落在他浅浅的眼皮上,隔着眼皮,在眼睛里勾勒出一层又一层的红色血丝,缠缠绕绕。


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。


他只是怕日后温客行想起来会后悔啊,会像他一样,那时他可能早就不在了,可温客行怎么办呢。


周子舒想到这,不由得啐了自己一声,在这想那些有的没的,真是和温客行在一起待久了,近墨者黑。


酒馆上层空无一人,周子舒就坐在窗边,安安静静地喝着酒,却发现自己愈发清醒。


就在这时,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。


周子舒暗道一声不好,迅速屏气凝神,却终究是因七窍三秋钉不停地引发疼痛,没抵挡住那大量迷药的突然冲击,昏了过去。


一人飘然落在房檐,带起周子舒就离开了。


·


周子舒清醒过来,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,且发现了自己眼睛上被蒙住了一布条,更不敢轻举妄动,只是静静调整呼吸,感受着身边的气氛。


七窍三秋钉仍在作痛,说明外面还没天明。


“他怎么还不醒,废物。”对面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声,周子舒先是心里一惊,后发现自己也分辨不出来这声音到底是谁。


那边像是在盯着他看,随后笑了笑。


“诶,你说我们要是拿他去勾张成岭那傻小子,能不能成功?”一个声音问道。


“那你就去,”另一个女声显得十分冷然,“在这废话作甚?”


“我可不去,要去的话也得是老秦,是吧。”


“那便写张纸条,叫他来赴约算罢。”


“好主意。”


“那我们留着他做什么?”那明显婉转一些的女声笑着说道,声音离周子舒越来越近,“看这俊俏样貌,直接杀了多浪费,不如给了我?”


“留着威胁张成岭,他不是很看重这人吗,”冷淡女声说,“你要是敢弄死他,张成岭因为他死了便死活不招时,那也便是你死之时。”


“哟,真让人害怕……”


声音渐渐延长,说明说话人逐渐远离了他。


周子舒等了好一会,发现身边再没任何异动,才开始解自己手腕上的绳子。


用不上力气。


周子舒自嘲一声自己真是废了。


不过他死了不要紧,只怕成岭那傻小子看见他就真傻眼了。


这可如何是好。


这边周子舒想办法,那边张成岭果然像只大兔子一样一脚就踏进了猎人的陷阱,连挣扎都没几下就被抓了过来。


周子舒一听见外面的声音,就知道不好了。


这傻小子。


周子舒暗骂一声。


“师父?”


张成岭被拽进来绑在了椅子上,转头就看见了被扔在一边的蒙住眼睛的周子舒。


这下可丢脸丢大发了。


周子舒若不是伸不出手,否则真想捂住脸不让对面那傻小子看他这副模样。


“别师父了,你师父也自身难保呢。说说吧,琉璃甲到底在哪?”


动作倒是快,周子舒大概已经猜出了对方是谁,现在只能靠府里那些人什么时候能发现张成岭失踪了。


周子舒这辈子没靠过别人,也不敢随意相信依靠谁,只不过这次失误实在让他牙疼,面子里子丢个精光。


周子舒笑了一声,准备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来。


“阁下不妨先把我眼睛上的布拿下来如何?”


“不如何,”冷淡女声说道,“别试图挣扎了,一会有你们好受的。”


她话音未落,周子舒就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。


周子舒撇开头,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伸出长腿给了对面的人一脚。


这一脚可没少什么力气,就听见一声惨叫,和远处一声嘲笑之后,一巴掌直接下来打上了他的脸,打得他头一偏,脑袋嗡的一下。


“师父!!!!”


张成岭瞪大眼睛,大喊一声。


纤长锋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,眼睛被蒙住之后,其他的感觉更加强烈,周子舒甚至能感觉到他耳下的皮肤已经开始流血。


“本来不想打你的,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,”那声音不再凑近,带着一种愠怒,“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就只好给你一点点教训了哦。”


周子舒毫不在意地弯了弯唇角,在对面看来更是嘲讽之意明显。


“在下是长得不错,”周子舒说完这句还愣了一下,总觉得自己说的这话越来越像温客行,“可惜在下眼睛还行,不至于看一只蝎子就能芳心暗许。”
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
布条被扯下来,突如其来的光晃得他眼睛疼,周子舒却眨也不眨,盯着对面的人笑着说。


“诈你们的。”


·


高崇那边终于发现张成岭不见了,温客行晚上睡不着觉出来闲逛时正巧赶上他们找人。


本来他想两眼一闭直接装看不见,却又听见了家丁说失踪的人竟然是张成岭。


这一个抬头,便看见房檐上有一拿着琵琶的男人沿着路线逃跑。温客行话不多说,直接驾驭轻功迅速追上了那人。


“看样子就是你们掳走了成岭啊,说罢,你们把成岭掳到何处了?”


温客行轻笑着一合扇子,然后用扇子支起那人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。


“魅曲秦松,长得倒是也还行,只可惜……”温客行作惋惜状摇头,再抬起头时,眼中的凶煞目光惊了对面的人,那人再想逃已为时已晚,只见温客行伸出手,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生生折断了秦松的手。


“啊!”秦松又惊又疼,琵琶落地,发出响声,温客行却收回了手,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,把手擦得干干净净。


“如何?还不说吗?”


温客行含笑问道。


“我爹爹曾告诉过我说,人的身体上啊,一共有二百零六块骨头,”温客行像是在仔细地给他讲解,神情十分认真,若是忽略对面人,还真像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师父一样,“我以前也碰到过一个硬汉,问他问题时,也像你今日一般不听话,不肯好好回答,于是我一块,一块捏碎了他的骨头,好像是……”


温客行沉思了一会,随后眼睛亮亮的抬起头,盯着秦松看,“好像是捏到了第八十多块的时候,那人就招了,你呢?”


他再次用扇子挑起那人下巴,收了笑,“秦松,你能撑到第多少块呢?”


“或者说……你选择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呢?”


秦松看着他,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人,还是鬼魅。



·



张成岭这一会已经满脸是伤,牙也被揍掉了一颗,周子舒急在心里,却慢慢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,七窍三秋钉的效果正在慢慢减弱。


本来他打算再等一会,却实在是看不得张成岭死活不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了。


周子舒一个用力,直接在背后撕裂了那束缚着他的绳子,驭起轻功一个飞身过去,把俏罗汉踢得一个后退,紧接着用白衣剑斩断了张成岭手腕上的镣铐。


“傻小子,躲后面!”


周子舒伸出手护着张成岭,眼神紧紧盯着俏罗汉和毒菩萨。


只见那两人终于恼羞成怒,也不再内讧,而是开始合力对付周子舒。


周子舒把张成岭推向后面,挥洒起白衣剑和这二人开始对打,他越打越顺手,却没曾想从外面忽然又回来一人。


那是金毛蒋怪。


周子舒看他拿的两个大杵子就脑袋疼,心想这要是被砸一下可得伤的不轻。


他一边和三人周旋,一边竟还能分出神来自娱自乐。


“老蒋!你怎么回来了?”毒菩萨喊了一声,“秦松呢?”


“没找到!”


周子舒有种预感,恐怕是来人了。


这一个分神,让他不得不正面迎住了对面蒋怪的大杵子,隔着白衣剑实在的撞上了周子舒的胸膛。


周子舒后退,落地时没忍住内力紊乱和疼痛,喷出了一口血来。


心想玩脱了。


“我没事,师父你快走,我死了都没事……”张成岭在后面小心地扶住了周子舒,话语中都带了哽咽。


周子舒看他一眼。


“别说傻话,我说你死不了你就得好好活着。”


那三人自然没闲着,看周子舒负伤吐血,刚要来补上最后一击。


周子舒把张成岭往自己身后藏,准备强忍内伤,上前迎战。


就在这时!


从门外忽然飞进来一个人,直直地摔在了地上。


蒋怪目眦欲裂,大喊一声秦松!


却不曾想话音还未落下,一张扇子速度极快地从门外飞过,一击毙命抹了金毛蒋怪的喉。


周子舒定定的看着那折扇,心下一松。


温客行缓步从外走进来,带着种强烈的肃杀气氛,把剩下俏罗汉和毒菩萨看得有些慌神。


温客行一抬头,和周子舒的目光对上,再接着就看到了他脸上的指痕和鲜血,不禁一阵惊讶,惊讶他为何会在这里,紧接着而来的情绪便是心疼。


而那在重重折磨下都未曾屈服落泪的少年张成岭,在这一刻把心稳稳的放回了肚子里,激动的掉了眼泪。


温客行见了周子舒便没有心情管其他的了,直接上前扶住了周子舒,眉头紧皱地看他一身狼狈不堪,却仍然挺拔坚硬的身躯,在心中叹了口气。


自己这辈子算是栽这人手上了。


余下的二人见肯定打不过温客行便要逃跑,温客行目光一凛,想去追上她们,却又被担心情绪绊住脚。


周子舒虚虚地拽了他一把,阻止了他的动作。


温客行紧紧牵住了周子舒战斗过后因内伤不断有些发抖的手,那双平日里温凉的手,此刻却冰凉万分。


温客行一时之间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杀意了。


“谁伤你的,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……”温客行紧咬着后槽牙,才勉强忍耐住心中喷涌而起的杀意。


周子舒摇了摇头,又咳出一口血来,溅落在了温客行素净的衣摆上,像是冬日里的寒梅。


“先把成岭送回去要紧。”


周子舒刚才快死之前,觉得有些解脱,心想自己早晚要死,现在死了也一样。只怕那便宜徒弟以后的路要难走些了。却没想到温客行来得如此及时,若是再晚一些,恐怕他也护不住成岭了。


温客行点点头连忙答应下来,扶着周子舒往外走,张成岭在另一旁给温客行解释来龙去脉。


几人坐在河边,温客行为周子舒疗伤,却发现并无太大用处,心中大惑不解,可看周子舒现在这样确实是不想再逼他说什么。


“成岭,”周子舒咳嗽两声,本来就白的脸色却显得更加苍白,看得温客行一阵心惊,生怕他直接就咳过去了,“你去河里捞两条鱼上来。”


张成岭二话没说,直接背身去了河边捞鱼。


周子舒缓了一会,靠在树上闭眼睛休息,也不说话,一会拿起酒葫芦喝一口。


温客行坐在一边也不说话,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看了看周子舒。


他的脸实在太敏感,那印子消下去一些后反而更红肿不堪,耳边的伤口也没有处理,只不过血已经干了,一道道血痕就留在了那张脸上。


温客行说不出话,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想法,他现在就想把周子舒先带回去好好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,内伤竟然这么严重。


“再看眼珠子就掉出来了。”


周子舒眼睛还是闭着,却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话来。


温客行抽了抽鼻子,向前坐了一点,小心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周子舒的手上。


周子舒先是躲闪,温客行再嬉皮笑脸地追,后来他累了,也懒得躲,就任凭那厮在他手上揩油。


“阿絮,”温客行软着嗓音,唤他阿絮,“阿絮我错了,你给我喝口酒嘛。”


周子舒叹了口气,把酒壶递给他。


温客行看都没看直接喝了一口,随后用内力加热后,又递还给了周子舒。


“阿絮……”


周子舒被他唤得心烦意乱,于是睁开眼睛和他对视,见那厮眼泪汪汪看着她,好像他强抢了谁家良家妇女一样。


“温客行。”


“在呢阿絮。”


“我希望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,”周子舒坐直身体,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温客行,“你要是再做一些让我觉得误会的事,就休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

温客行一愣,像是没想到周子舒会说出这话来,随后便是十分欢喜。


“阿絮,我真不是开玩笑,自从遇见你我都再没去过花楼了,我很认真的。”温客行收敛了玩笑的脸色,也开始认真盯着周子舒。

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周子舒表面上有些不耐烦地抽出了自己的手,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红了耳根,被温客行看得正着。


“你,去帮帮成岭抓鱼。”


周子舒一转头就看见张成岭被一条大鲤鱼用尾巴甩了个巴掌,有些不忍直视,于是正巧指使温客行去帮他。


温客行却忽然捏起他的下巴,直直地亲了上来,只不过一碰就分开,没给周子舒任何反应的机会就瞬间离开了。


“傻小子!”温客行迅速跑过去招呼张成岭,“看你温叔给你抓一条大的!”


周子舒笑着摇了摇头,只觉得此刻岁月静好,若是以后这条命这能留下来,想来和温客行一起隐居山林,不问世事,只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子,也很好。


周子舒这辈子不信鬼神,不信宿命,却在此刻微微抬头望向天上月亮,默默许下了愿望。


一是他在意之人皆能幸福安康。


二是因他枉死之人都能灵魂沉渡,去往该去的地方。


三是能留着这条贱命,以后和温客行共度余生。


周子舒再睁开眼,正巧看到了温客行抓到一条大鱼,水珠在月光映衬下显得晶莹透亮。


他再看向温客行,和温客行含笑的目光对视上,他举起手中的鱼朝周子舒炫耀,旁边张成岭笑得嘴都合不上,周子舒也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
温客行看着看着有些发了愣,一个脱手差点让鱼逃走。


他忽然觉得别无所求,只希望阿絮能这样,一直能像这样心无芥蒂,一直有着最干净的笑容。




——end



战损美人阿絮太香了,没忍住摸了个五千的鱼,还是有剧版因素,但不是全部。写完之后发现并不算特别战损,所以在题目前面加了个半,以后有机会可以试着写大家期待的那种!


ooc是我的,快乐是他们的。


看周子舒失忆记 


戳这里看五感尽失周子舒 

 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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